谈起这个地方,应该没有多少人能够马上反应过来,许多人的回应多是:在哪里?在与徐闻相遇前,我也是抱着这种态度,总以为这样的地方人生中不会再来第二次,但它似乎有一种魔力慢慢感化你的细胞,直到你离不开它。 即便从徐闻回来了一段时间,你的呼吸里还能嗅到它的各种气味。 来回徐闻数次,常常在回想,到底雷州半岛上这个中国大陆最南端的小县城为什么会令我这个几乎走遍大江南北的人流连忘返?在细胞自动分析与抽丝剥茧下,逐渐感觉到徐闻有四种气味,依然围绕在我身边。 新鲜味 刚刚到徐闻,一切都感觉很平凡,因为它就是平凡得过头而显得独特。 第一次到徐闻时,踏出火车站,感觉它比河北的小城市还不如,门口除了可以看到几辆黑车与黑三轮外,再也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可以拉你去市区。不过站前的一个小摊子还挺有意思,摆在两颗椰子树下,老板躺在吊床上吸着烟,气氛瞬时慢了好几拍。 每次到徐闻,住宿的地方都不同,而每次的住宿都会让你觉到这个地方的多样性:可以住在与海口遥遥相望的海边,天气好时可以看到海口的天际线,看到海上的轮渡来来往往;可以住在森林般的生态保护区,晚上抬头看着满天星宿,听着蛙鸣蝉声入睡;如果住在市区,又是一番滋味,晚上夜店酒吧KTV一直可以呐喊到午夜之后;没什么?想想在徐闻这个几乎没有游客的地方,人们的生活却在20分钟的车程内有如此大的变化,徐闻的装扮让我无法只用一个词汇描述它。 由于地理位置特殊,这里有个非常特别的景观,火车过海。火车从海安港分拆,拉进轮渡里,到了海口再一辆辆地组装,由于地理原因,这项特殊景观也只有这里才能看得到。
海风味 还记得今年的“海鸥”台风吗?徐闻人死守着自己的船不走:船就是我命,没有船就什么都没了。 徐闻三面靠海,人人的生活都与海息息相关,这里有着全中国最大的珊瑚保护区,要说到珊瑚保护,不得不提到“珊瑚老人”。 在徐闻的一次相遇,让我有幸能与这位上过节目的低调老人聊上几句。老人在香港打工十多年,因为热爱家乡,回来自发性地保护这一带的珊瑚。老人的脸庞常带着笑容,打扮有些前卫,在角尾乡的合水线上捡拾垃圾,也会出海清理海面。 如果你没亲身出海看过这海底世界,或许都很难相信这是在中国。绿色、红色、蓝色、黄色……海底如同宝藏一样,闪出耀眼的光芒。 说到珊瑚,珊瑚屋也是徐闻一种很有“格调”的建筑。冬暖夏凉的房屋构造,构成海岸边一道道独特的人文风景,几乎所有的村庄内都可以看到用珊瑚砌成的围墙与房屋,地上偶尔散落着珊瑚沙,日出与夕阳时,那一抹阳光照下,仿佛就是大自然给徐闻留下的宝藏。 要说到天然景色,徐闻海岸最令人恋恋不忘的莫过于那座海上鸟巢。 当地人都打趣:北京的鸟巢外观,灵感可能都来自我们这里!不过这座“海上鸟巢”完全没有经过人工雕琢,全部都是大自然的杰作。
菠萝味 盛产农产品的徐闻,最大宗的就是菠萝。这里的菠萝田一望无际,到底有多大呢?就像一片海。因此它被冠上一个很有内涵的名字“菠萝的海”。 清明前后是菠萝生长最黄金的季节,赶上这个季节的我又特地到了一次徐闻,在还没进入这一片海前,阵阵的菠萝味已经给你指引方向;这里提供了三分之一的菠萝给全国,忙碌的农夫把采摘的菠萝一篓一篓送上卡车,从日出到日落;挑着担的农家人不停歇地在田地里穿梭,这是一年里最值得骄傲的季节,也是我前所未见到的最朴实亲切的劳动美。 我徜徉在田野间,与农家人攀谈,很吃力地听着那雷州腔说出来的普通话,吃着他们给的现采的菠萝,脸上的笑容与没有隔阂的内心,顿时才体会这已经不是一种旅行的意义,而是一种实在的生活方式。
朴实味 聊起徐闻人,这让人感觉有趣。他们虽然都为湛江人,不过却不像是湛江亲生的。一位徐闻司机曾经这样跟我说过:“我们徐闻人到湛江都被欺负,尤其是雷州人,他们总是欺负我们。” 的确,徐闻人的内敛和淳朴在他们与人交往时毫不掩饰。提个比较有趣的例子,出租车在一些小地方开高价都是很普通的现象,但徐闻的司机总是会把价格开得比湛江、雷州低三分之一,而且还表现出不好意思的模样。最早,我以为是个别案例,直到一次与一位师傅吵了起来,他默默不语地把多收的钱还我。 走在徐闻的街道,年轻人比例其实不低,大家对自己的家乡总是怀着一份特殊的感情,离不开土地。几趟下来,不少返家开创意咖啡馆、西餐厅的年轻人在徐闻不在少数,不拘泥形式、不受生活约束的性格在他们的穿着上可以看出。你可以看到一位老师穿得很环卫工人,一位旅游局长的打扮宛如黑社会的“兄弟”…… 走遍雷州半岛,我发现徐闻的女生有种说不出的漂亮。她们说地道的雷州话,把贴在身上的徐闻标签大方展现出来,朴实是她们天生的,在朴实与羞涩之间那种想表达又不好意思的朦胧,正产生出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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